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二十?九章

關燈
第二十九章

雲道川想著怎麽在路平瀾這裏圓謊, 才不會讓葉聆遠發現蹊蹺。

畢竟葉聆遠的吃瓜打卡系統確實有兩把刷子,不管葉聆遠是否在場, 都能打探實情。

雲道川沒見過葉聆遠真正動怒生氣,他想也不想就下意識選擇回避可能讓葉聆遠生氣的選項。

而葉聆遠正在思考應該怎麽解開祭臺上的禁制。

這是一處高大古樸的石臺,遠遠看過去像是一座小山丘,石臺周圍刻著飛禽走獸的圖騰和一些遠古的祭祀場景。

蒼涼雄壯的氣息撲面而來,像是帶著血腥和風沙。

葉聆遠和明月卿二人專註地看,試圖從這些刻痕上找到些線索。

祭臺由巨石堆砌而成,滿是風霜痕跡, 葉聆遠不負責任地猜測,這至少有上千年的歷史。

【是一萬九千三百二十四年。】

系統突然報數,葉聆遠都吃了一驚:“你怎麽突然冒出來了?眼下又沒瓜可吃。”

但系統只冒出來這一下, 精準說完具體年份之後, 就又裝死不動了。

葉聆遠開始思考這座有一萬九千三百二十四年歷史的祭臺,到底是什麽來歷。

她跟明月卿二人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 用靈力試探, 祭臺也死氣沈沈的沒有任何反應。

葉聆遠眼睛一轉, 看到不遠處不知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麽的雲道川和路平瀾。

“你們兩個也過來一起想想辦法!”

雲道川暗中慶幸自己免了一樁麻煩,想也不想就擡腿:“走吧, 過去看看,這才是當務之急。”

等雲道川走到祭臺跟前, 看著直接就沖上去的兩個人,忍不住一聲嘆息。

該說不說, 她們倆是真的莽。

萬一這祭臺有什麽陣法陷阱, 這樣冒冒失失沖上去, 跟送人頭沒什麽分別。

路平瀾跟上來,看到眼前的情形, 也陷入沈默。

他忍不住問:“葉聆遠,你有沒有想過這會是個陷阱?”

正在祭臺側壁上摸索的葉聆遠頓了片刻,然後肯定點頭,一副自己早就想到了的模樣。

路平瀾:“……你覺得我是傻子嗎?”

葉聆遠看著他,沈思片刻,然後堅定地搖頭。

但神情怎麽看怎麽像在哄小孩兒。

路平瀾已經懶得跟葉聆遠生氣了,翻了個白眼,然後也跨上祭臺一探究竟。

葉聆遠指著臺階上一處凸起說:“我看過這個祭臺四周,每一面的正中,都有一個相同的符號,這些圖騰花紋也都圍繞在這個符號周圍。我覺得這個符號就是啟動祭臺的關鍵。”

說完還點點頭,一副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十分在理的模樣。

“所以這個符號是什麽?”路平瀾問。

“好問題。”葉聆遠說,“所以這個問題交給你來解決。”

眼看著路平瀾跟葉聆遠又要開始吵嘴架,雲道川緩緩走上來,摸了摸祭臺上的刻痕。

語氣淡淡:“這個祭臺就是為了祭祀這個符號。這是上古時期,神魔仍在之時所產生的符號,專門用來記錄大型事件。”

路平瀾本就對雲道川的身份多有懷疑,聽他這麽說,瞇著眼睛問道:“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
雲道川平靜起身,撣了撣衣擺上並不存在的塵埃,雲淡風輕道:“藏書閣裏,第六層上古紀事區壬號架第三層,第十七本書中,就記錄了這種符號。”

葉聆遠:“……”

路平瀾:“……”

作為天極門的外人,明月卿震驚:“你們天極門的人都這麽博學多才的嗎?”

雲道川微微一笑:“只有我而已,多得是些四肢發達的武夫,聰明人才懂得用知識來武裝自己的頭腦。”

葉聆遠和路平瀾對視,她提問:“你能忍嗎?”

路平瀾說:“我覺得不能忍。”

下一刻,兩個人齊刷刷向雲道川走去。

雲道川波瀾不驚,就像在討論今日的天氣一樣說道:“明道友,你說今日晚餐我們該吃些什麽?”

葉聆遠和路平瀾頓住腳步。

葉聆遠說:“他認錯態度良好,我覺得可以饒他一命。”

路平瀾這些天吃辟谷丹和宗門提供的靈食幹糧,已經快吃吐了。

聽到葉聆遠的話,他點了點頭,表示認可:“可以原諒,看他表現。”

然後兩個人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雲道川面前:“所以這個符號說了什麽?博學多才的雲道川?”

博學多才的雲道川整理衣襟,拿喬似的說道:“他們在向一棵樹獻祭。”

雲道川指著這些圖騰符號:“在這個時期,人族認為自己誕生於這棵樹,將這棵樹視為母親。因此,每有大事,必定會向母樹祭祀。”

雲道川看著三張充滿求知欲的臉,微微一笑:“這在天極門藏書閣第六層信仰與傳承區,丙號書架第二層的《溯源》系列書中有詳細記載。”

葉聆遠:“……我們已經知道你去過藏書閣了,能不能節省一下大家的時間,說關鍵且有用的東西?”

雲道川繼續微笑:“能讓你們意識到知識的可貴,這對我來說就是最關鍵且有用的東西。”

葉聆遠額頭青筋直跳,暴脾氣的路平瀾開始拳頭上冒火光,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態度友善:“所以到底怎麽解除這座祭臺的禁制?”

“祭祀。”雲道川輕飄飄留下兩個字,然後跳下祭臺,開始在周圍尋找東西。

“怎麽祭祀?”明月卿追問,“我們怎麽可能知道一萬九千三百二十四年前的祭祀是如何舉行的?”

葉聆遠拍拍明月卿的肩頭,語重心長:“別擔心,博學多才的雲道川會告訴我們的。”

雲道川:“……”

這就是不愛讀書的人對有識之士的攻訐!嫉妒!是人性赤|裸|裸的扭曲!

葉聆遠從祭臺上跳下來,站到雲道川身邊:“所以博學多才的雲道川,現在我們需要做什麽?”

雲道川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嘔出來了,他咬著牙,聲音從牙縫中被擠了出來:“……現在,去找貢品,要飛禽兩對,走獸四只,水裏游的十六條,飛禽走獸需有煉氣水準,水裏游的必須八公八母。走獸需有四蹄,四角……”

“……以及需要一棵樹。”

葉聆遠三人略微傻眼,這祭臺附近,黃沙漫天,別說樹了,連棵草都稀奇得很。

“我從哪兒去找一棵樹來?”葉聆遠驚詫。

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,明月卿拽著她的袖子,指著她手中還掛著幾片綠葉的樹枝。

問道:“你可以把這截樹枝催活嗎?”

葉聆遠眨眨眼,實在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方法。

但她的高興沒能持續多久,下一刻又愁眉苦臉起來。

因為她從來沒學過什麽能催熟植物的術法,也沒見過哪家法修能掌握這種催熟催產的技能。

在這種事情上,系統又不可能給她任何幫助——

【木行靈氣催產法術壓縮包正在下載……】

【木行靈氣催產法術壓縮包正在解壓安裝……】

【請宿主盡快掌握……】

葉聆遠:“……”

這系統今天是犯什麽邪了?竟然這麽配合?

葉聆遠的表情一會兒喜,一會兒悲,她努力控制情緒的大起大落。

一擡頭,迎上三雙聚精會神的大眼睛。

“……我,試試?”

葉聆遠對著她帶了一路的樹枝施法,明月卿和路平瀾則分頭去找祭祀所需要的的貢品。

雲道川則站在祭臺上,不知用什麽東西,調出一盆紅色的染料,然後開始塗在塗畫。

潑墨揮毫,十分瀟灑。

葉聆遠靜靜看著,直到聽見一些嘈雜的聲音,這才收回神來。

聲音很亂,有說話的聲音,有趕路的聲音,滾成一團向祭臺而來。

葉聆遠眉頭微皺,警覺起身,看向聲音的來源。

但只有滾滾黃沙和呼嘯的風。

雲道川見葉聆遠有異狀,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葉聆遠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,可再仔細聽聽,聲音越來越近。

她說:“有人來了。”

雲道川停手,從祭臺上走下來,將染料放回乾坤袋中,準備看看是何方人也。

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,雲道川才聽到這些人的聲音。

來者不乏高手,就憑他們兩個剛剛結成金丹的人,根本不可能是這麽多人的對手。

雲道川想也不想就要帶著葉聆遠跑路,這場團隊賽,說到底就是一場殺戮賽,每屆大比中,死在小洞天內的人不勝枚舉。

雲道川不想搏命,也不想葉聆遠搏命。

但葉聆遠已經先一步拉開架勢。

他們的行跡也被暴露在這些人眼中。

氣氛瞬間緊繃。

葉聆遠時刻牢記雲道川是個柔弱的醫修,將人護在自己身後,雙手成拳,已經準備沖出去給人幹架了。

雙方都十分謹慎,葉聆遠怕這些人動手,來者怕他們貿然的舉動會影響之後解除禁制的任務。

“東方陣營的任務已經完成,北方陣營的事跟你們沒關系,趕緊走人!”

雲道川撇了撇嘴角,顯然不覺得這些人會知道如何解除祭臺的禁制。

擡手扯著葉聆遠就準備走。

北方陣營的人看他們走得這麽幹脆,都傻眼了。

什麽情況這是?

這兩個東方陣營的人都不抗爭一下的嗎?

雲道川揮揮手:“誤經此地,多有冒犯,這就離去。”

葉聆遠試圖掙紮,但沒想到雲道川的力氣竟然這麽大:“你不等路平瀾和明月卿了?他們回來找不到怎麽辦?”

“路平瀾?”

“明月卿?”

“路平瀾那小子搶了我們的東西就跑了!抓到他是必要給他點顏色看看!”

“明月卿怎麽跟他們在一起?是不是被他們挾持了?明月卿可是北方陣營的一大戰力,之後拔旗少不得要依仗她的實力……”

葉聆遠:“……”

她怎麽不知道路平瀾竟然還能做出搶人東西的事來?

不遠處,顯露出正在跟四只走獸上演拉鋸戰的身影。

葉聆遠覺得這都是路平瀾的錯,要不是她搶人東西,她都不會四面楚歌。

一時怒從中來,咆哮道:“路平瀾!瞧你幹的好事!”

手裏牽著兩頭鹿和兩只羊的路平瀾一抖,手裏的繩子一松,好不容易牽到祭臺附近的鹿和羊撒蹄子就跑。

路平瀾也怒了,沖著葉聆遠大喊:“你喊什麽喊!全嚇跑了!”

吼完就又躥出去將逃犯抓捕歸案。

身後一根長桿,吊著十六條魚和兩對飛禽的明月卿困惑。

她看著北方陣營的同伴,又看看那邊忙得四腳朝天的路平瀾,發出自己的疑問:“所以——發生了什麽?”

……

明月卿在仙盟大比的個人賽上,拿到了第四名,因此被北方陣營中的幾個人提前叫過去拉攏,再加上實力最高,所以在北方陣營中還是有幾分面子在。

最終,葉聆遠還是沒能跟人打起來。

葉聆遠惋惜地吹吹自己的小拳頭,感慨它毫無用武之地。

雲道川笑了一聲:“還是沒有用武之地的好。”

葉聆遠稀奇道:“沒想到看著你整日裏懟天懟地,恨不得罵遍全世界的樣子,竟然還是個和平派?”

雲道川心情似乎很好,難得沒給葉聆遠拱火,甚至十分友善地在她碗裏又添了一勺飯。

葉聆遠震驚,覺得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

雲道川剛想嘲諷兩句,就看到旁邊斜旁伸過來一個空蕩蕩的碗。

就在他跟葉聆遠說話的間隙,路平瀾已經把一碗飯吃完了。

雲道川盯著這只空碗,瞬間什麽脾氣都沒了,靜默片刻,認命似的拿起飯勺,又給路平瀾添了一勺。

現在,北方陣營正在商量解除祭臺禁制的對策,而他們三個多餘的東方陣營人士,就在旁邊吃飯。

雲道川的廚藝真的很好,隨隨便便做了個炒飯,都香飄十裏。

勾得那邊本該專註談事的北方陣營成員們,頻頻向這裏張望。

肯讓路平瀾吃一口,已經是雲道川愛屋及烏的仁慈了,至於其他人——做夢!

祭臺周圍的人越來越多,北方陣營的人陸陸續續趕到。

葉聆遠有些不安,畢竟現在就他們三個人,而他們三個人裏,只有路平瀾能打。

“明道友,你們方才是在做什麽?”

明月卿並沒有說雲道川知曉方法的事,“只是看到祭臺上有些奇怪的圖案,準備死馬當活馬醫,試一試。”

“這祭臺看上去年代久遠,人族萬年,中間還經歷過兩次無量大劫,也不知這是哪次大劫留下來的東西。”

葉聆遠小聲說:“是一萬九千三百二十四年前。”

雲道川笑出氣音:“一萬九千三百二十四年前,第一次無量大劫都還沒開始,天地初開,萬物蒙昧。”

“所以這座遺跡是當時的大能留下的?”葉聆遠湊到雲道川身邊,神秘兮兮地問道。

雲道川搖頭:“我也不知,就算不是大能留下的祭臺,也肯定是大有來歷的人留下的。”

葉聆遠本就是半路出家來修道的,再加上過去一個月多月裏,都在接受燕歸塵的體能特訓,有關這個世界的認知,幾乎全都是從系統給的劇情裏,才了解到一星半點。

眼下除了幹點體力活,什麽都幫不上。

雲道川像是看透了她心裏的想法,指了指路平瀾:“你倆不愧是一個師門的。”

葉聆遠和路平瀾都覺得自己被罵了。

兩個人不甘示弱地互相瞪眼,試圖證明自己才不是拖後腿的那一個。

葉聆遠這邊其樂融融,北方陣營那邊已經快要吵起來了。

北方陣營中有個男子應當威望頗高,此時說道:“眼下已經是第三天了,大家對禁制破解毫無頭緒,若是繼續耽擱下去,怕是連最後的拔旗任務都無法參與。破解禁制只對破解人有高積分,對其他陣營成員而言,寥寥無幾,不過是多尋兩株靈草的程度。”

“明道友,既然那邊幾位東方陣營的朋友是你的盟友,不知可否請他們帶路,帶我們前往中央陣營,屆時在路上尋得的天材地寶,都會盡量照顧幾位朋友。”

“不知明道友意下如何?”

明月卿想也不想就拒絕:“不行!”

北方陣營內靜默片刻,人群中響起埋怨的聲音:“身為北方陣營中修為最高的人,不僅不能助自己的陣營完成任務,反倒還跟著別的陣營亂晃,真不知道哪邊才是你的陣營。”

北方陣營內的氣氛瞬間僵持起來。

葉聆遠雖然一直在跟雲道川和路平瀾說話,但也留心著明月卿那邊的動靜。

明月卿一看便是初出茅廬,沒什麽與人交流、接觸經驗的人,而北方陣營的人又顯然存了要利用的心思。

她真怕稍不留心,明月卿會被這些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。

突然,她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。

葉聆遠眼睛放光,看著遠處,神情雀躍。

路平瀾蹙著眉頭:“你又怎麽了?”

葉聆遠高興極了,她壓低嗓音,悄悄說道:“我聽到了大師姐的聲音。”

路平瀾皺著眉頭,不信葉聆遠的感知竟然能比他還厲害,可不過兩息,他不得不承認葉聆遠真的很厲害。

因為確實是夢九霄正在趕路的聲音傳來。

雖然夢九霄是大比監理,不能直接出手,但有她在,這些人就算心又不軌,也不敢輕舉妄動了。

畢竟,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,夢九霄想碾死這些人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。

夢九霄的靈力波動沖著葉聆遠和路平瀾而來,因此只有他們感應到了,至於北方陣營那些人,還在繼續爭吵。

“明月卿,只是讓你將他們拉到我們的陣營來,又不是想要他們的命,怎麽就不行?”

“你到底是哪邊的人?”

“早知道這樣,當初幹嘛答應我們的邀請?你直接跟著天極門去混好了!”

明月卿握緊劍鞘,沈聲說道:“我是北方陣營的人,也會想辦法幫北方陣營完成應該完成的任務,但他們是我的朋友,不是你們利用的對象。”

領頭的男子說:“互惠互利而已,何來利用之說?”

男子神情懇切,甚至還露出一絲被冤枉的委屈。

【放屁!】

系統突然一聲,葉聆遠都被嚇了一跳。

【宿主!這個人沒存好心!他想殺人越貨!】

路平瀾和雲道川陰沈沈的眼刀飛過去,明月卿手上的劍光亮出來。

夢九霄從黑暗中緩緩走出,看著已經按捺不住的北方陣營——

“你們——”

“能給我的師弟師妹幾分利?”

靜默。

還是靜默。

北方陣營的人都傻眼了,他們怎麽把這尊大佛給招惹來了啊!

有夢九霄在,葉聆遠底氣倍增。

她也站起身來,看著方才還氣焰囂張的北方陣營在頃刻間偃旗息鼓。

“既然互惠互利,諸位道友想給我們幾分利呢?”

領頭的男子確有幾分膽識,哪怕頂著夢九霄的壓力,也還在討價還價:“這位道友又能給我們幾分利呢?”

葉聆遠拿出地圖,平舉到身前,目光逡巡而過:“要看你們想要什麽,能給什麽,才能決定我們能給出幾分的好處。”

領頭男子顯然也不想受制於人,笑了一聲:“若這位道友能夠幫助我們在邊界收縮到此地之前,解開祭臺禁制,別說是幾分利,北方陣營就是放棄拔旗專程助你們一臂之力也未嘗不可。”

葉聆遠神色平靜,只是靜靜看著北方陣營的人。

北方陣營的人漸漸圍攏過來,大有想要殊死一搏的架勢。

葉聆遠倏地笑了:“你想要解開祭臺禁制的方法?”

領頭男子點頭,若非實在毫無辦法,哪裏會放棄陣營任務呢?

連陣營任務都完成不了,出去怕不是要被嘲笑百年。

“自然。”

葉聆遠笑得更開心了:“為什麽不讓我們問問博學多才的雲道川呢?”

雲道川:“……”

他說了,他恨這個詞。

其他人:……?

什麽東西?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